周六,在热心网友@苴说 的倡议组织下,三十多个网友从五公祠出发,到鼓楼结束,在府城徒步转了10个小时,陪同的还有海口市历史街巷管理处的陈主任,考古专业的,一路讲解。走马观花看了一圈,心情至今仍然是非常沉重。
第一,府城的历史文化积淀,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但是文物保护现状堪忧。府城文物众多,多为地面不可移动文物,这个出发前就有印象,但是实地走一趟后,这才发现多得出乎我们意料,原来的琼山作为全国历史文化名城,还真是名不虚传。不过文物保护现状却很让人痛心。我们看到,除了五公祠、琼台书院、琼台福地、海瑞故居这些个已被开发成景点的历史文物、文化遗迹保护得还差强人意外,其余的基本上处于自生自灭状态。草芽巷的吴典故居是危房,珠崖义学不过是一个破烂门楣背后的废墟,古城墙也不过是一堆乱石,鼓楼上的房只剩一半,绣衣坊无人绣衣有人有偿脱衣……昔日的雕梁画栋,如今的残垣断梁;往昔的风流轶事,如今的默默无闻。听了陈主任和热心网友@古水 的讲解,我们才知道这高楼背后蛛网般的小巷里,步步是历史,一砖一瓦都有轶事,只可惜史非无字天书,物有沧海桑田,湮灭了的,就永远找不回,就算是有了书上的片言只语为线索,我们也无法再按图索骥,从钢筋水泥堆里寻找回失去的历史和文化。
第二,府城的历史文化遗存,大部分已基本上丧失旅游开发价值。得出这个结论,其实我们很不忍心,历史文化遗存如果没有旅游的商业开发利用相辅相成,它本身所蕴含的丰富的信息就无法传播开来,它的保护和研究就会缺乏经济上的支持。府城作为海南本土文化的集大成之地,如果无法将千年以来的人文历史沉淀完整展示出来,这对海南本土文化的发展来说是巨大的损失,也是海南本土文化传承上可怕的断链和文化断层。遗憾的是,我们所看到的府城历史文化遗迹和文物,尤其是散落在背街里巷的那些,除了少数作为宗祠庙宇尚余半分姿色外,其余的毫无例外都是淹没在居民住所里,杂乱的民房中,花容尽毁,导致这些历史文化遗迹和文物不可避免地丧失了观赏价值和商业价值。毫不客气地说,这些历史文化遗迹和文物迫在眉睫的问题是急需保护,目前根本没有开发利用的价值和基础。
第三,府城的历史文化遗存如何保护,这是个大问题。当然,政府是无法推卸责任的,只不过一味指责政府那也是有失偏颇的。目前这个局面,首先是有历史原因的,众所周知的建国以来一系列政策方面的偏差,对府城的历史文化遗存所造成的破坏影响至今;其次,这些未能有效保护的文物和文化遗迹,很多是有着复杂的产权纠纷的,这些纠纷导致目前暂时无法“搁置争议、共同开发”,也许外力的介入会让这种复杂的产权纠纷更加复杂;再者,虽然《文物保护法》是法律,但《物权法》也是法律,前者不过是部门法,后者却是基本的民事法律,因此,所谓的历史文化遗存,如果从一个需要维持生计的民众的视角看上去,也就是时间久一点的老房子而已,谁也无法阻挡每个人想过上好日子的愿望实现,文管部门对此也是无可奈何的。
珠散府城,史没民间,也许过不了多久,这些历史文化遗存就会灯枯油尽,从我们的下一代记忆里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