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到通州来,不游览运河风光,别人一定会说你:“白来了!”如果你离通州而去,不拎一盒大顺斋糖人烧,想必到家也会受到奚落:“傻冒!”民谣有曰:“通州三宝棗大顺斋糖火烧,小楼烧鲇鱼,万通酱豆腐,”无论按名声还是创始,它都是打头的。大顺斋糖火烧何以通州三宝中独占鳌头?何以数百年间美誉久享?这还得从头说起。大运河上一条船。客船,和现在没什么两样;河,可比现在热闹多了棗358年前明崇帧未年的运粮河。一船客。一担。一炉。甭间,只一看也不是什么豪门大户,此人本南京上元一位回民刘刚,乳名大顺,卖糖人烧,炸油果子的想到外地发展。
刘大顺到了运河端头,抬眼一望:“嗬!好大的一座城啊!”他看此处,水道旱路,舟来车往,粮山货海,游人如云,便有了一种到家的感觉。以后,他便在这城里落了户,先小本经营,肩担走卖;后靠南街开两间小门脸儿,还是炸油果子、做糖火烧。开买卖总得有个字号吧?叫什么好呢?平民无讲究,就以自己的乳名为号吧?棗“大顺斋”;于是,叫开了。这一叫,就到了清乾隆年问,由于手艺精,生意好,又在回民胡同置下五问房,前店后厂,糖火烧保留,又添南味糕点。这一叫,又到了清末民初,主人换了刘九爸(ba)棗刘大顺的第六代孙,糖火烧就更火了,红遍京城内外;买卖也更大了,花开四枝,除通州,又在京城设三分号。灾难从天而降。1900年,八国联军大举进攻北京,通州城首当其冲,这一冲,就是万千人头落地,满街买卖关门。还有更背运的, 1912年,大顺斋又遭驻通毅军劫后一把大火,惨!数年间心血毁于一瞬。好不容易挨到解放,大顺斋起死回生,可由于小规模、少批量,全市人民很难沾到嘴。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胜利召开,百废俱兴,老字号受到重视,这才有了大顺斋的再度辉煌。1981年,国家鼎力相助,拨款130万元,新建厂房2800平米,职工增至200人,日产糖火烧1300斤,品种达30多种,获北京市优秀产品称号。90年代后,大顺斋隶属通州区金响工贸集团,资金、设备、生产规模就更加可观了。
几百年来,大顺斋糖火烧名声在外,供不应求,它到底好在哪呢?您听一首歌吧!
“……
香,实在的香,
香满口,香满屋,
香你个跟头站不住脚;
酥,实在的酥,
酥软软,不用嚼,
酥得你骨头都要化了,
甜,实在的甜,
甜透了心,甜醉了人,
甜得你今天忘了明朝……”
夸张是有点夸张,不过却也道出了它的特点:香,酥。甜……其实,它的样子并下显眼,深棕色,像棋于似的,愣头磕脑。可它却愣中透憨,憨中透巧,巧中透美,招人喜欢。这都有赖于它的做工和用料。先说用料。一般面点都离丁开面、油、糖、香料……可大顺斋的糖火烧,面是本地新打的麦于磨的,细箩几过棗精白!香油、麻酱,原料一色儿上等的白芝麻;糖呢?或台湾产的“惠盆”,或广西梧州的“篓赤”:桂花,则非江南“张长丰”的莫属了。再看做工。先将面分死、发面活好,然后按两层死、一层发面相叠;摊擀薄后,将麻酱、红糖、香油、桂花调抹其上;再卷裹抻长,按一斤十二个挤剂、团剂、成形、上炉就更讲究了,饼铛内文火先“抢脸儿”一、二分钟,起锅上盘后人炉,再烘烤15分钟方可。大顺斋糖火烧易保存,炎夏暑热于密封处存放,一至两个月不霉、不干、不走味,据传,当年回教阿訇去麦加朝圣,别人所带于粮皆馊坏,唯大顺斋糖火烧香甜依旧。又据史载,1960年印度总理尼赫鲁访华,通过外事部门点名要吃通州大顺斋的糖火烧。
大顺斋为国争光,糖火烧名扬四海,说的好,不如做的好;做的好,不如吃着好。您还是到通州来亲口尝尝大顺斋糖火烧吧!就着茉莉花茶,观着临河塔影,那该是什么滋叶!